民族教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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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其木格·黑鹤动物小说的民族教育价值

语言文化是区别民族共同体的主要特征之一,而民族地区的城市化变迁致使很多少数民族学生忽视本民族语言文化,而选择了大众主流文化。对我国众多少数民族而言,多民族文化共融的大背景,使得少数民族文化传承面临着多重危机。民族地区的快速城市化发展,使很多少数民族学生有机会进入城市学习,然而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学生也选择了汉校学习,放弃了民族学校,致使这些学生慢慢淡忘本民族语言与文化,甚至完全不了解本民族文化与历史发展。蒙曼老师在《我心目中的教育家》中提到教育家应区分教育内容的轻重缓急、教育对象的资质特性、依据人生阶段区分教育的阶段。目前对许多少数民族学生而言,了解本民族语言文化是民族教育的重中之重。而文学阅读具有灵活性与自主性,读者可依据个体的主观需求随时随地进行。因此,文学教育对广大读者而言是一种操作性极强的教育方式。

一.体悟民族情感,寻回身份认同

作为动物小说家,黑鹤笔下的人文情感总会以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一幅幅和谐温馨的画面展现在读者面前。传统的游牧生活赋予了蒙古族独有的生活哲学,即对草原万物的尊重,人与动物的融合。《血驹》中云登与血驹的融合、《鬼狗》中阿尔斯楞与鬼狗的融合、《叼狼》中特日克与芒来的融合,都体现了蒙古族对生命的尊重。游牧人与牲畜共命运,在危急时刻,作品中的动物主人公往往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主人,完成使命,实现自我价值。而最终它们也会选择在草原上度过生命的最后阶段,直至灵魂随风而去,完全融于草原。在现代都市快节奏的生活中,许多人渐渐失去自己,失去人生的初心,而黑鹤的作品可以让人们在生活中放慢脚步,思考生命中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感。同时,当我们被作品中人与动物的情感打动时,蒙古族独有的生命哲学也将渗透进人们的脑海与心灵中,民族情感认同也将会在潜移默化中得到提升。

《血驹》中,小主人公云登被舅舅扶上马背,完成草原牧人的成人之礼,同时也象征了云登与草原万物从此便紧密相连,相互依存。随着年龄的增长,云登慢慢体会到了母亲的教诲,蒙古牧民从不滥猎,就像父亲让艰难出生的血驹自己学会站立,迈出第一步一样,牧民与草原万物彼此尊重,互相认知,即便是有一定伤害性的狼,他们也会遵从于生命。《叼狼》中,经历残酷的训练、成长、猎杀后的特日克回到小主人身边后,消解掉了充满攻击、撕咬、伤痛的生活经历,终于在纯真、善良的小主人身上找回了对人类的信任,至此,它“再没有对镇子里的狗发起过致命的攻击”,也“开始以另一种角度理解面前的一切”。

二.传播民族文化知识,领悟精神内涵

黑鹤的动物文学植根于草原文化,具有丰富的人文知识,这对于今天远离草原的蒙古族读者而言,是非常好的了解民族文化与生活的契机。以作品《血驹》为例,作者在每章的结尾处以特殊的标记介绍相关的历史文化知识,在行文中,除了对不同种类的动物做出注释之外,在涉及到民族用品或民族、地区特色的事物时,也会做出详细的解释说明。如,对血驹的由来、布鲁、捎绳、马鞍、套马杆、毡包、草原上的五畜、熬奶茶等生活场景进行描写展示,使读者在阅读作品的同时,感受本民族生活与独有的生活智慧。无边的草原,长时间的游牧生活使得蒙古族牧民练就了独特的生活技能。例如以嗅风的方式寻找马群、赛马前吊马、依据动物的声音、形态、爪印的观察了解周边所发生的事情等,作品中牧人的生活场景、成长过程,动物的生存考验可以使蒙古族读者了解本民族最初的生活状态,从这些传统的生活方式与智慧中汲取提炼现代都市生活的生存智慧,因此,传统的民族生活提供给现代都市生活的是无限的精神内涵与生存养分。

“文学教育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培养和提高教育对象的审美素养和审美能力,进而营造整个民族的审美精神。”当我们阅读人与动物、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画面时,能够领悟到的是蕴含在其中的民族文化与情怀、生命的认知与博大的人生观。“润物细无声”,文学阅读带领我们感受民族生活,而渗透的则是民族精神内涵与传承民族文化的责任。

[1]蒙曼.我心目中的教育家[J].中国民族教育,2016.03.

[2]刘绪源.西顿-沈石溪-袁博-黑鹤——从这四位作家,看什么是动物文学[J].文学报,2016年1月28日,第007版.